一、引言
2022年6月9日至10日,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和韩国崔钟贤学术院召开了系列研讨会,共同探讨供应链对三项技术领域带来的机遇和风险。这三项技术领域分别为半导体、电动汽车电池和战略及关键材料,以及生物技术和公共健康,被美国和韩国领导人特别确定为深化和扩大两国合作的重点领域。研讨会前,美国国防部负责研究与工程的副部长戴维·霍尼发表的主旨演讲提到,供应链和地缘政治风险相互关联,对美国、韩国和东北亚的未来日益重要,这三项技术对两国的经济安全具有重要影响,也与两国之间长达70多年的军事联盟直接相关。
2023年3月9日至10日,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和崔钟贤学术院再次讨论了前几次研讨会的技术领域:半导体和跨国协调,生物技术、公共健康和危机准备,以及高容量电池、关键和战略材料以及共同标准。会议在研讨会的基础上增加了两场重点更为广泛的会议,一场是关于技术合作的机遇,另一场是关于供应链和地缘政治风险。
面对新冠肺炎大流行病的影响和地缘政治的挑战,全球供应链已陷入困境。半导体是各种关键技术的重要推动力,这种关键产品的短缺会影响整个全球经济。高容量电池及关键和战略材料不仅广泛应用于各种设备,而且对实现各国的气候变化承诺至关重要,尽管其生产会造成环境问题。最后,生物技术可以促进公共健康,生物制造可以加强一系列领域的供应链。然而,生物技术的民主化也增加了意外或故意释放有害生物制剂的风险。每种技术都有多个集群供应链,其主要供应商和多样化程度各不相同。然而,更大的全球化趋势为这三项技术提供了共同背景。
这三条全球供应链的现状是由全球化、国家比较优势、劳动力市场动态以及行业政策形成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在东亚的主导地位使东亚“四小龙”(中国香港地区、中国台湾地区、韩国和新加坡)开始探索出口导向型经济,同时也对其劳动力进行投资。美国市场的开放也使得东亚各个国家和地区有机会进入世界最大的经济体市场。由于劳动力价格低廉,东亚经济不断增长,并在高科技领域日益专业化。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为制造业和消费者提供了另一个市场,从而改变了这一态势。本世纪初,东亚货物自由流通,市场为复杂的制成品建立了紧密集成的跨国供应链,从而带来了大量投资。中国崛起成为稀土元素的主要生产国,而韩国和中国台湾地区则在一些较复杂的制造业中保持主导地位。然而,最近的全球危机和日益加剧的紧张局势改变了全球和东亚经济的发展轨迹。随着这些动态的继续演变,印太地区贸易的未来将日益受到以下三个因素的制约:
1.供应商和生产商的多样性以及对供应链的了解。增加来源的多样性可以降低供应链风险。就美韩军事创新而言,增加来源的多样性在五个新兴技术领域尤为重要:人工智能、5G和下一代无线网络、量子科学、生物技术以及可再生能源的生产和储存。即使供应链完全由国内资源组成,自然灾害、经济环境变化和自然资源枯竭仍会扰乱供应链,因此必须增加来源的多样性。然而,国家和公司往往缺乏对其底层供应链的了解,或对多个生产商依赖单一供应商可能造成的潜在瓶颈缺乏洞察力。在2022年和2023年会议中,专家们都强调了使脆弱的供应链多样化和提高供应链洞察力的重要性。尽管如此,国内生产仍然是各国最愿意资助的多样性来源。
2.关键参与者的地缘政治关系。在过去十年中,各国通过限制向贸易伙伴的转让来发挥各自的不对称优势。贸易争端和制裁往往被用作在其他冲突中施压的工具,而武器化的相互依存则试图利用对网络的控制来达到外交政策的目的。与冷战时期的独立经济区不同,目前的大国竞争是在经济相互关联的背景下发生的。俄乌战争后对俄罗斯的多边制裁以及俄罗斯切断对欧洲的天然气供应等事件表明,地缘政治关系将成为未来供应链考虑因素中一个日益重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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